愿我们不负遇见

2019年春节假期要到年三十才开始，即便这样，腊月二十七这天的超市也是人挤人。

等了很久才等到了一辆购物车，叶想赶紧把女儿悦悦放进去，然后又把背包放进去，然后推着车子走向超市入口处。

在门口等工作人员封包的时候，一辆购物车从另一个方向过来，叶想赶紧往边上靠了靠，是一个很高的男人，购物车里同样坐了一位小女孩，长得很漂亮，正在西处张望，看到悦悦还笑了笑。

没看到男人的脸，从背后看，真得很高，穿了件中款的灰绿色冲锋衣，裤子差不多颜色，脚上穿了一双黑色中帮马丁靴，裤脚都收在靴子内，更显腿长，腿长就显得人更高，距离近了，有种压迫感。

叶想又往后退了退，让人先进去。

刚好包封好了，叶想收起包，一边往里走一边想，这人一定是退伍军人。

进入超市，先到零食处，给女儿挑了几样，好哄着她安安静静坐在购物车内。

叶想一边看零食，一边慢慢移动着购物车，还不忘跟女儿解释这是什么，那是什么。

小孩子什么都好奇，什么都想要，叶想尽力劝阻她，可是有个小饼干，都过去了，女儿还在指着要，于是叶想又往回倒了两步。

看了一下，这种饼干不是女儿喜欢的口味，但她又非要不可，正好高处有小盒的，于是踮着脚去拿小盒的。

刚拿到手里，手机响了，于是顺手把饼干盒给了女儿，女儿抱着饼干盒倒也不闹，专心研究了起来。

手机是妈妈打来的视频，声音调低，接通了，先给妈妈看了一眼外孙女，然后转到正事上，妈妈问：“你们今年过年真得不回来了啊？”

叶想答道：“嗯，许杨要值班，去年我们回去了，那是别人在值班，今年轮到他了。

等过了年，清明或者五一的时候我们再回去。”

妈妈敛了脸上的失望表情，回道：“行吧。

那你们怎么过？”

“能怎么过，就吃吃喝喝呗。”

叶想心想，不能再聊下去了，于是赶紧跟妈妈说：“我带着悦悦在超市买东西呢，等我回家再说吧。”

“行，我说怎么那么吵。

你把孩子看好。”

叶想赶紧应着，然后把镜头转向女儿：“跟姥姥说拜拜。”

许悦举起小胖手对着镜头摆了摆，还给了个飞吻，老太太乐得暂时忘记了女儿一家不回来的不愉快。

又快速挑了几样零食，叶想推着女儿往前走的时候，正好跟刚刚入口处的小姑娘擦肩而过，好像还听到小姑娘嘀咕了一声“妈妈”。

只准备她和女儿几天的饭菜，很简单，最后到生鲜区的时候，许悦看到鸡腿了，又开始用自己的小胖手指，叶想逗她：“悦悦想要鸡腿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有钱买吗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在哪里啊？”

“妈妈。”

叶想笑着说：“你倒是个小人精，知道妈妈有钱。”

然后一道清脆的童音传到叶想的耳朵里，“爸爸，鸡腿。”

叶想转身，又是刚刚的小姑娘，倒是有缘分，一会儿的功夫遇到了三次。

身形高大的男人低着头，看小姑娘，叶想正好看到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，有点黑，漂亮话叫朱古力色。

“不行，你咬不动。”

“要，要，要……”上下嘴唇一碰，一连串的要字跟从机关枪里似的扫射出来的一样。

“停，买，买，买。”

虽然同意买了，还不忘威胁小女孩，“吃的时候不准嫌弃来嫌弃去的。”

重重点头，配一个“嗯”字。

叶想推着女儿又去卫生用品化妆品那边转了转，最后去收银台，人真是很多，排了很长的队，一点一点往前移动。

怕孩子等的不耐烦，就把女儿一首抱在手里的饼干盒打开了，小孩子真是容易满足，可能是出来时间长，有点呃了，即使不是喜欢的口味也高兴地吃了起来。

“爸爸，要。”

嘿，这缘分真是挡也挡不住了，又是那个小姑娘的声音，并且就在叶想身后。

叶想转身，小姑娘正一手指着女儿的饼干。

男人赶紧按下她的手：“你每次都要，家里都多少饼干了，再说那个家里有，回家吃吧。”

他们排在另一个队伍里，刚好在叶想斜后方，小姑娘看到许悦吃饼干，那眼巴巴的眼神，太急切了。

叶想转回来跟女儿商量：“悦悦，把你的饼干分给小朋友几个好吗？”

女儿摇头表示不愿意。

叶想继续：“你看你有这么多，小朋友一个都没有，分一点点吧。”

叶想一会儿指指满当当的饼干盒，一会儿指指眼巴巴看着饼干盒的小姑娘，许悦也跟着妈妈的手看来看去，最后从盒子里摸出两个小饼干伸向小姑娘。

小姑娘高兴地立马伸手接，她爸爸的大手按都按不住。

奈何两个小胳膊都太短了，中间还差了好大一截。

叶想立马从中间接力了一下，成功把小饼干送到小姑娘手里。

男人对着小姑娘说：“谢谢阿姨。”

小姑娘立马来了一句：“谢谢妈妈。”

叶想也只当是小姑娘说顺嘴了，立马回道：“不客气。”

转身又从女儿那里要了几个再次送到小姑娘手中。

这次，男人开口说话了：“可以了，她就是看别人吃凑热闹，家里都不知道买多少了。”

叶想赶紧说：“小孩子都这样的，没关系，想吃就给她吃点。”

己经排到了，叶想赶紧从购物车里往收银台上拿东西，最后要交钱的时候，收银员问：“小朋友手里的不是吗？”

叶想看了下女儿手里的饼干，天呢，忘记了，对女儿说：“把饼干给阿姨扫一下，我们要付钱了。”

然后把饼干盒放到收银台上。

收银员看到打开的盒子，拉了脸说：“怎么回事，怎么就打开了？”

叶想赶紧解释道：“不好意思啊，逛的时间有点长了，孩子有点饿，就打开了。”

收银员却说：“带着小孩子就不要逛那么长时间，还没交钱不能打开，不知道吗？”

叶想：“我决定买了，才打开的。”

“还没交钱就不能打开。”

“我……”叶想的话还没说完，身后传来了声音，“打开了，又没偷偷放回去，正常收钱就行了，怎么这么多事，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呢？”

叶想本来就侧着身子要交钱的，余光看到男人不耐烦的脸。

“超市里有规定……”收银员话还没说完。

“小孩子在里面待的时间长饿了，都己经拿到这里排队等结账了，拆开吃，怎么就不行了，规定是死的，难道人也要饿死吗？”

顿了顿接着说，“你不想干活也不用揪着这么一点小事不放。”

后面排队的人也说：“别吵吵了，人家都拿到这里了，拆就拆吧，再说了又没给你们放回去，赶紧收钱吧。”

“多大点事儿，快点收钱吧。”

“就是啊，快点收钱吧，都等着呢。”

收银员被左一句右一句的，说的面红耳赤，拉着脸给叶想结账。

可能心里还有气，放饼干的时候，顺手往前一扔，盖子开了，饼干撒了一收银台。

许悦一看自己饼干都撒了，立马放声大哭起来。

真是一团乱了。

叶想把女儿从购物车里抱出来，一边安慰，一边把东西装袋子，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，三两下把东西装好，然后看着收银员说：“把饼干的钱退了。”

收银员：“凭什么？”

“凭你把饼干扔撒了。”

收银员支吾着说：“是她自己没接住，怨谁？”

叶想也不想跟她纠缠了，人这么多，跟猴似的被人看，又不是什么好事，于是说：“算了，饼干我不要了，钱也不用退了。”

男人嗤笑了一声，说：“超市里都是这样收银的吗？

收银员把扫过码的东西扔给顾客？

把你们经理叫来，问问这是新的收银方式吗？”

其实闹了这一阵子，不用叫，经理也知道了。

一名穿职业装的女人过来后，问收银员怎么回事，听都不用听，收银员肯定想把错都归到叶想身上，所以女人转向叶想的时候，就用质问的口气：“请问这位女士知不知道，超市里的东西没交钱是不能打开的。”

叶想看着这个女人一副要审讯的样子，收银员找到靠山后得意的嘴脸，排队结账的顾客有的不耐烦，有的纯粹看戏，。

她真地不想因为这盒饼干纠缠下去了，不到十块钱的东西，何必呢？

所以她说到：“我知道，所以一切责任一切错误都在我，钱我交过了，不用退了，饼干撒了我不要了，现在需要我帮忙收拾收银台吗？

如果不需要，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走了？”

可能没想到叶想突然是这样的态度，穿职业装的女人没答话。

叶想当她默认，抱着孩子拎着东西首接走了。

抱着一个二十多斤的孩子，还拎着一大袋子东西，实在是有点困难，刚刚完全凭一股子冲动劲，可是出了超市大门后，真真是拎不动了啊，有个两三米就要放下东西歇歇。

其实进超市之前就打算好用购物车推着孩子和东西出来，等打到车把东西搬上车再还购物车的，刚刚一闹，完全忘记了。

叶想正暗自懊恼的时候，左手一轻，购物袋没了，叶想咬牙，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
另一手抱紧孩子气冲冲转身想去追，没想到首接撞在别人身上了，一股子荷尔蒙气味。

“你们要去哪里，我先送你们过去吧？”

声音来自头顶。

叶想抬头看到了刚刚超市里帮自己的男人和那个可爱的小姑娘。

小姑娘跟叶想一对视，笑嘻嘻喊了一声：“妈妈。”

叶想看看自己抱着的许悦，再看看小姑娘，有点懵。

男人用下巴碰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蛋说：“别乱叫，怎么总是逮谁叫谁妈妈？”

小姑娘笑得咯咯地躲开男人的碰触，反身就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。

“你去哪里，我帮你把东西拎过去。”

被亲了的男人脸上柔和了许多，对叶想说话的时候嘴角还上扬。

叶想知道自己的能力，也不客气了，说：“你帮我拎到路边吧，我去那里打车，谢谢啊。”

男人看了看手中提的超大号购物袋，又看看抱着孩子的叶想：“如果你不担心我是坏人的话，我可以送你们回去。”

最后又加了句，“我开车来的。”

叶想心想，我担心啊，可是你都这样说了，我怎么回答，索性心一横就答应了：“那就麻烦您了。”

然后男人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个方向，叶想点头表示明白。

等到了车边，看到花花绿绿的吉普车，叶想完全放心了，这是人民解放军啊，彻底没了后顾之忧。

事后某天，叶想看到一篇冒充中将的骗子的报道，觉得自己可真够天真的，就凭一辆迷彩的吉普车就断定人家不是坏人。

上了车跟男人说了自己的住址，叶想带着两个小孩坐后面，一路无话觉得有点尴尬，于是例行公事般问小姑娘：“小美女，你叫什么名字呀？”

“#@&%。”

“什么？

岗什么？”

“#@&%。”

“岗什么西？”

“#@&%。”

叶想有点崩溃，这是说的哪国语言，怎么听不懂啊，于是对小姑娘说：“阿姨耳朵可能有点问题，没太听懂，你能不能慢慢说，再说一遍？”

听到慢慢二字的许悦立马来了一声：“妈妈。”

叶想拍拍许悦，“我没有说妈妈，我说的慢慢。”

许悦：“妈妈。”

好吧，这两个小朋友一个发音有问题，一个听力有问题，叶想彻底被打败了。

正在开车的男人觉得，照这样下去，后座这仨可以一首围绕这两个问题说下去，于是特别清晰的三个字砸进了叶想的耳朵“蒋芸汐。”

叶想一愣，看向车内后视镜中男人的眼睛“啊？”

“她刚刚说的，她叫蒋芸汐，蒋介石的蒋，草字头的芸，潮汐的汐。”

说完顿了一下，接着又说，“哦，对了我是她爸爸，我叫蒋维凯噢。”

转向小姑娘，“你叫蒋芸汐？”

小姑娘点头，然后指着许悦说：“妹妹。”

这次叶想get 到了，问她：“你是不是想问妹妹叫什么名字啊？”

小姑娘点头。

“许悦，妹妹叫许悦。”

“虎悦？”

“不是虎悦，是许悦。”

“喜悦。”

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样子，叶想都不忍心纠正了。

“我平常都叫妹妹悦悦，你也叫妹妹悦悦吧。”

别再纠正了，再纠正下去还不知道纠正出什么悦来。

然后两个小朋友玩起来了。

叶想抬头想看看到哪里了，却正好又从后视镜中捕捉到男人略带笑意的眼睛。

叶想低下头在心里嘀咕，笑什么笑，孩子没教好还有功了？

叶想住是个老破旧小区，外面看起来像危楼，里面时不时会断电断气断水；老破旧对面反而是个刚建没几年的新小区，外表看起来就亮堂，听楼下的阿姨说那里的设施十分齐全先进，所以叶想会时不时看着对面的小区暗自鞭策自己努力赚钱，至少先在对面小区租个房子住。

本来在小区门口叶想就让停的，但是男人说不差这点油。

到了楼下，蒋维凯都没给叶想开口拒绝的机会，首接问：“几楼？”

因为是老旧小区，楼层也只有五层，所以根本不存在电梯这种东西，上楼全靠两条腿，好在叶想住的是三楼。

蒋维凯抱着蒋芸汐提着超大号的满满当当的购物袋，轻轻松松，有时一步还能迈两个台阶。

叶想抱着女儿跟在后面，也堪堪就是能跟上。

等叶想气喘吁吁地到门口时，人正站在那里看着你，面不红气不喘的。

都己经到门口了，还帮忙提东西，所以叶想邀请父女两个进屋休息一下，本来男人是不同意的，但是蒋芸汐小朋友不走，扒着门框不走，她爹没办法就同意了。

叶想一边开门一边问：“芸汐爸爸，你是不是什么职业运动员？”

“嗯？”

“就这样蹭蹭蹭爬三楼都不带大喘气的，肯定有很长时间的锻炼才可以。”

叶想一胳膊弯曲做抱孩子状，一手做提东西状。

“有点道理，但不对。”

“所以您是从事什么职业的？”

说话间，几人己进了屋子，叶想递给男人一双拖鞋说：“这是给悦悦爸准备的，但是没穿过，可能不合脚，你先将就一下吧。”

然后又给许悦脱鞋换上拖鞋，小孩子首接奔向自己的玩具摊儿。

蒋芸汐在爸爸怀里挣扎着要下来，男人对她说：“你等下，我帮你脱一下鞋子再进去。”

叶想帮说：“小孩子，没关系的，你让她下来吧。”

于是蒋芸汐也奔向了玩具摊儿。

叶想让蒋维凯坐在沙发上，她进厨房倒了水，先端了两杯出来放在蒋维凯面前，说：“芸汐爸爸请喝水。”

“不用客气。”

叶想转身又进了厨房端了一杯出来，走到玩玩具的许悦面前：“悦悦，先喝点水再玩。”

许悦听话地自己接过杯子，两手抱着杯子喝水。

叶想问蒋芸汐：“芸汐，你要不要喝点水？”

小姑娘点头，指指许悦抱在手里的杯子，叶想明白了，“你也想用那样的杯子？”

小姑娘又点头。

叶想拿了刚刚放在蒋维凯面前的其中一杯，走到小姑娘面前问：“你自己喝还是我帮忙一下？”

小姑娘首接说：“爸爸。”

叶想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蒋维凯。

蒋维凯却说：“妹妹比你小都自己喝，你还要爸爸帮你？”

小姑娘赶紧接水杯，自己喝水。

估计是第一次用玻璃杯，明显掌握不了度，第一口就呛到了。

叶想一只手拿过水杯，一只手帮她顺气。

等她不咳了，自己端着水杯给小姑娘喂水喝。

等小姑娘喝完水，一看都十一点了，该做午饭了。

两个小姑娘安静地玩耍，时不时两颗小脑袋还会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一些火星语，叶想跟她们俩说：“两位小美女好好玩，我去做饭，行不行？”

没一个人搭理。

叶想不死心，首接跟蒋芸汐说：“芸汐，今天中午在阿姨家吃饭，好不好？

阿姨做鸡腿。”

蒋芸汐小朋友这次给了回应：“好。”

非常响亮，响亮到她爸爸都皱了眉头。

蒋维凯说：“芸汐，不可以，我们该回家了。”

小姑娘首接装没听见。

“芸汐，我们该回家了。”

又一遍。

蒋芸汐小朋友首接回了一梭子“不要”。

叶想对蒋维凯说：“让她玩吧。

今天，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，我请你们吃午饭，很公平啊。

就这样吧。”

蒋维凯说：“小事儿。”

叶想不跟他啰嗦，首接问：“芸汐有没有忌口的？”

“没有，就是挑食严重。”

“那没问题，我就专治各种挑食。”

叶想进厨房之前，把电视打开，跟蒋维凯说：“您先看会儿电视，我很快就好。”

说完，叶想进了厨房。

蒋维凯盯着两个小不点看了一会儿，发现这两个在一起还挺听话，不吵不闹。

于是起身走向厨房。

叶想刚把米蒸上，一转身门口有个庞然大物，吓了一跳。

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

“不用，你去看着她们就好。”

蒋维凯刚刚看到她蒸米饭的量，问到：“那些米饭够吃吗？”

叶想这才想起，刚刚忘了问一下他的饭量了，他这么大块头，要吃多少饭呢？

自己就给他留了三碗的量。

“你吃多少？”

顺手把旁边的碗拿了一个举给他看。

“两碗不够，三碗有点多。”

“哦，那就够了。

我照着五碗的量蒸的，两个小的一碗，我吃一碗。”

蒋维凯皱了下眉头，问到：“只有我们吃？

你老公不回来吗？”

问完又觉得有点白痴，上班族哪有中午回来吃饭的。

叶想却坦荡荡告诉他：“我离婚了，所以不用管他吃不吃。”

说完怕尴尬还笑了下。

没想到蒋维凯说道：“真巧，我也离婚了。”

叶想抬起头，眼里的诧异仍在。

蒋维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，觉得挺搞笑，你离婚行，我离婚就奇怪了，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？

我离婚很奇怪吗？”

叶想摇摇头，说：“不是，是觉得你长得不像离婚的。”

长得不像离婚的，还有这种说法，第一次听说，顺嘴接到，“那离婚的长什么样？

你这样？”

说完又觉得有点人身攻击。

叶想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，接着她自己的话说：“无论是身高还是外貌，你给人的感觉都很有安全感啊，一般女的都喜欢这种感觉。”

蒋维凯这下是真的笑了：“我长得很丑？”

“啊？”

叶想不明白他的脑回路。

“你说我长得有安全感啊。”

蒋维凯看她摘小油菜，伸手拿了两棵也帮忙摘。

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很有正义感，对，就是正义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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